小程序美工 从颇得人心到被彝人驱逐，100年前传教士谢纯爱的凉山传教经历

一九二六年，法国传教士谢纯爱到四川传教，选择的地区比较特殊——彝区马边。谢纯爱是犍为教会的司铎，很有心计。他到马边后，除正式建立教堂，积极进行教义的宣传外小程序美工，还针对马边社会文化水平低，人民生活贫困和缺医少药等情况，搞了一些社会公益事业：

如开办学校，免费招收教会中人子弟入学；设立简易治疗所，义务为会友医疗；教徒中生活有困难的，教会还可贷给少数款子，不收利息。这样，就巧妙地把缥缈的“天国福音”和现实的小恩小惠结合起来，从而给他的头上添了个无形的圆光，使人看起来他俨然就是慈爱而万能的上帝的使者了。

但是，天主教在马边的传播范围极其有限，入教的教民绝大多数都是生活有一定困难或想

凭借

教堂力量别有所企图的中下层人民，上层人士很少参加。

人们一般对教会抱怀疑态度，对“吃教的”都不大瞧得起；教民本人往往讳言自己的教徒身份，教堂方面也要为他们保密。由于这样，教民到底有多少，没有个确数；据估计最多不过一百来家，二百余人，其中还有些是外地迁到马边来的。

然而谢纯爱的着眼点不在于马边。他知道他的先行者，那些十九世纪的传教士们，是怎样深入“黑暗大陆”的非洲中心，在野蛮的部落人民中建立起他们的“伟大的业绩”的。他要把他的“天国”建立在大凉山上。

他一来马边，即很注意研究彝区的地理、人情、风俗；和会说汉话的彝人接触。他很快学会了彝语，并和一些彝人混得很熟。他无视中国的法令，不向政府申请，自行深入彝区，探测彝区情况。

彝人初见到他时，以为这是个怪物：白皮肤、黄头发、蓝眼睛，一个鹰钩鼻子，一部大胡子，魁伟的身躯穿一件宽大的黑色道袍…这一切，都和汉人不同，因而对他敬而远之。

可是，谢纯爱有自己的办法：

彝区没有什么医药可言。人们得了病，轻的捱一捱；重的则请毕摩打鸡、打猪、打羊、打牛，打一只还不好，再打一只。至于得了传染病如麻风、癞子，那就把病人捆起来，丢进山洞，让其自己死灭。

谢纯爱懂点医术，每去彝区必带些药品小程序美工，遇着生病彝人，就主动给他医治。有两个被遗弃的癞子被他带回县城，经过沐洗敷药，癞疮有了好转。这样，他开始赢得了一些彝人的好感。

经过六年的经营，他的工作有一定的基础，于是在一九三二年向宜宾川南教区的主教申请建立凉山教堂。很快就得到批准，并且派犍为竹根滩天主教会司铎林茂德来马边协助。谢纯爱把马边教会事务交给林主持，而自己则专一从事于凉山教堂的开建工作。

他选定的地点是挂灯坪。挂灯坪是一个荒坪，无人耕种，长满箭竹、荆棘和灌木丛。但它的地势比较开阔，谢神父用三百二十两银子从彝人手里买了下来，作为建立教堂的基地。

一九三三年，谢纯爱带领两个年青的修女和几十个泥木石工人，住进挂灯坪。刚去时，他曾请马边县政府派兵保卫；由城里运去的一切供应，也由一个彝人和一个熟悉彝情的汉人护送。

他们胸前挂着木牌，上有县政府盖着大印的文告：“挂灯坪天主堂，一律放行。”凭着这双重保险和他跟彝人间建立的关系，他在修建教堂的前一段时间比较顺利。建筑所需的木材、石料都就地取给；石灰砖瓦则在坪上砌窑，自行烧制。

所建教堂虽是平房，但为砖木结构，约一百多平方米。这在当时，不用说彝区，就以全马边来说，也是一座规模相当宏大的“洋房子”。

在教堂修建期间，谢纯爱常到处走动，和彝人联系；也常有彝人到挂灯坪教堂来。人们觉得这个奇怪的人有钱也有势。他时常手里提一根棍子，腕上有手表，胸前挂着银十字架，餐具中有的也是银制的！他看起来很大方，也很看得起他们。

他请他们坐在火炉边烤火－—这个彝人倒不稀罕呵，谁的家里又没有个烧树疙瘩的大火塘呢！但他有时也请他们喝烧酒，给老毛苏一点很香的烟末，给阿咪子一些针线和好看的花边。他要彝人叫他“神父阿普”；向他们宣传天父、圣母玛利亚·耶稣。说上帝是伟大的、无所不在的…

那时的彝人只有毕摩，只搞些诅咒、驱鬼活动，对汉人的仙佛神灵都不接受，外包美工更不用说“洋菩萨”了。他们不理解他说的那些“天国福音”，只摆摆头，挤挤眼，说一声“阿博”，表示他们的怀疑，也表示他们的嘲笑。

只有一个叫树根儿的黑彝十分崇拜他，对他说的深信不疑，一般彝人都是随来随去，他却经常跟随在神父身边，为他服务；最后他表示愿意皈依天主。谢神父大大嘉勉他，许诺他一等到教堂完全竣工后，就第一个为他施行洗礼。

但是，时间一久，彝人渐渐觉得这个“神父阿普”不“纯”是那么“爱”的。他指挥工人随便砍树子，开土地，却不准彝人动坪上的一草一木，更不准他们在坪上牧放牛羊。教堂土地范围也越扩越大。他站在教堂门口用手棍一指，说哪里是教堂的，就是教堂的。最后甚至把山下的银水河也包括进去了。

彝人不服小程序美工，质问他。他走到临近银水河的岩边抱起一块大圆石向岩下一扔，石头骨碌碌地滚入河里了。他说：“你们看，这就是上帝的意旨了。石头滚下河，河就是我的。”

彝人愤怒了：“阿博，你咋搞这一套呵？！”

他们开始觉得上当了。

在这同时，彝人间的矛盾也发生了。邻近挂灯坪的吼普家及其他家支以为地坪的出卖，他们家也应有分；而且光他水普、二马两家出头作保，无视其他家支，也使他们丢了面子，被人认为是“巴些些”的。

他们找这两家说理，两家就朝谢纯爱身上推。

一九三五年八月二十九日，以六俄家的卡肚儿、六铁家的木勒哇儿、瓦竹瓦罗家的大批儿、美什子、水普家的痴铁等黑彝为首，夥集了二百余人，去到挂灯坪，要谢纯爱付给他们山价款和保头费。

这一次，这个一向看来都很和善的神父十分固执了。他坚持不给一钱银子、一文铜钱，而且大发脾气，斥责他们不讲道理，无视法律，聚众要挟，围轰教堂，这是犯罪的。他宣称要禀告县长大老爷，派刷马来对付他们。

彝人被激恼了。他们象愤怒的蜂群扑向神父，把他包围起来，乱推乱嚷。

“还我们的麻出毛足”

“把你的鬼教堂搬起走！”

谢纯爱在群众中挣扎，一面在额上和胸前画十字，一面放开嗓子大喊：“这是上帝的地方，你们不能读犯圣灵！你们是要受惩罚的！”

“滚开！”

“爬回你的上帝那儿去！”

卡肚儿冲到他的面前，一把抓住他的大胡子：“你走不走？”

“我不走…”

人群中有人喊：“拿绳子来把他拉走！”“放火把他的鬼房子烧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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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勒哇儿找来一条羊毛绳子，打个活结，一下套在谢纯爱的颈上。他画着十字，喃喃地说：“撒旦降在你们身上了！…上帝看见的…

呵，主呵！…”

木勒哇儿拉着绳子用力一曳，神父从大门外的石阶上跌下来，仆倒地上。

“呵呵！”彝人一阵欢呼。

木勒哇儿得到鼓励，更加有劲了。他拉着他就往上城的路上走。人们乱嚷着，簇拥在后面。神父是个大块头，体重不下于一百八十磅，拉起来很吃力。走完坪子，快转入下山的路时，木勒哇儿累得呼哧呼哧地喘气，拉不动了。

他停下来。神父脸朝地直伸伸地俯卧着，一动也不动。人们以为他要赖，装死狗，把他翻过来一看，只见他满脸潮红，凸出的蓝眼睛鼓得大大的，舌头吐出来，一嘴的白沫。神父已被勒死了。

在他们的身后，坪子那边，乱纷纷的人群正从教堂门口跑进跑出。一阵浓烟从教堂后面升起来。很快地，那座还未竣工的堂皇建筑被熊熊的烈火完全吞没。

出事后，马边县长田烈以为这事关教案，干系非轻，立即报伪省府请示。回电说：谢纯爱仗恃精通彝语，自个儿深入彝区；事前并没有请求政府发给护照，则政府方面除严令缉凶外，不负其他任何责任…

田烈亦曾派人缉凶，捕得了卡肚儿。卡肚儿承认他当时在场，但矢口否认神父是他勒死的。他被关在监牢里，不久就死了。这桩案子也就不了了之…

（史海沉钩小程序美工，欢迎关注周周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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